退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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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
速食餐廳裡,一桌桌的人群相當吵雜,阿江抓了一把薯條,沾了番茄醬往嘴裡塞。同桌的齊瑋喝著咖啡人還穿著西裝,看著阿江的吃相皺眉頭,這幾年雖然約出來次數不多,但這人吃相還是那麼不好看,而且…齊瑋看了阿江一身黑掉嘎和運動褲,實在懶得吐槽,現在應該是冬天對吧? 過了四年,阿江跟齊瑋算是兩個少數還會約出來見面,在軍中認識的朋友。其原由是三年前,齊瑋工作的公司要做內部整修,好死不死來整修的工人群其中之一,齊瑋一眼就認出是阿江。基本上從軍服換成工作服,阿江除了多了小鬍子外,樣子倒是一點也沒變,頭髮還是跟當兵時一樣短。 兩人雖然臉書偶爾聊,但這次意外的內部整修,將兩人的距離又拉近。開始下班約吃飯後,話家長一堆軍中的八卦。今天阿江約齊瑋看電影,阿江放假等齊瑋下班,兩人看完電影,明天周末,兩個單身漢不想那麼早回家,就在速食店裡打混。 「剛剛的電影超難看。」齊瑋說。 「不會啊!我覺得超帥!尤其是拿槍掃射血亂噴的那段,看了超舒爽。」阿江做出電影主角拿著機關槍掃射的動作,瞄準齊瑋。 「我實在不敢苟同你的品味。話說你最近五天都沒上工,加上明天就第六天,就說別做這種打零工的工地活,去找個警衛的工作。」齊瑋說。 「啊呀,你又不是不懂我,那種不自由的工作我做不來啦!反正我老家也是做工的,等混不下去,大不了回南部老家上我阿爸的工。」 「話說那個白目寶現在做什麼?我之前看他都放國外玩的照片,因為看了就煩,把他封鎖掉了,聽說好似也沒在工作。」齊瑋滑手機,看看軍中認識的每個學長學弟的動態。 「喔,徐寶喔。好像幾年前國外唸研究所,不唸,又跑回來台灣唸個私立的。現在還沒畢業,阿災,反正想讀書也算好事啦。」阿江說,將手機上頭徐寶,發的文給齊瑋看。齊瑋看見徐寶的動態,寫著「態度決定一個人高度;格局註定一個人的結局。讓每一天生活過得有意義,是我最大的責任。」加上一張徐寶跟朋友耍帥的照片,讓人看了火冒三丈,讓齊瑋忍不住操髒話。 「這傢伙有病啊!」一直到出了速食店,齊瑋還在碎碎念。 「你就別管他寫什麼,他照片旁邊那個女生很正耶。我想加她好友。為什麼徐寶沒有標註,這女生是誰。」阿江抱怨的內容似乎也不把徐寶看在眼裡。 突然走在路上的兩人,身旁一輛百萬跑車馳過,惹來眾人的目光。阿江和齊瑋也看見,而跑車就停在他們前頭靠邊,一位好長腿性感的女生下車,跟探出車窗的人說招手說再見。一切都看在阿江和齊瑋眼裡。 「有錢人真好。」阿江看著香車辣妹,羨慕的說。 「還不是一群靠爸…等等?阿江…那人不是…徐寶?」齊瑋才說幾句,就驚訝的發現這跑車的主人,竟然是軍中那個白目寶。阿江看了看,打兩了一下,也說:「看起來好像有幾分像…」兩人跑了過去,一拉近距離,兩人很確定,這個人的確就是徐寶。 「徐寶。」阿江對徐寶招招手說。 「嗯?」徐寶聽見有人叫他,回頭像後看到阿江和齊瑋兩人,先是愣住,然後想了一下,最後才喔的對倆人揮揮手,笑說:「真巧!好久不見啊!嘿嘿!」 「街上開跑車,有夠招搖的。」齊瑋見到徐寶先酸一句。 「徐寶,這車超帥的!有幾百萬吧。」阿江像是鄉巴佬一樣摸著這台他賺十年都買不起的跑車。徐寶聽了,笑著對阿江和齊瑋說:「怎樣,機會難得我載你們回家。」看徐寶那囂張樣,齊瑋就很不爽,但阿江卻拉著齊瑋說:「坐一下嘛!搞不好一輩子不會坐到一次。」拖著齊瑋上車。 一上車,眼尖的齊瑋就發現,車裡的擺設和吊飾挺老氣的,完全不像年輕人的車,就問徐寶這台到底是誰的車。徐寶也沒多隱瞞,就說:「老實告訴你,這我爸的車啦,借出來開開,不然怎麼會有妹願意坐我的車,那些妹妹才不管車是不是你的,只要是跑車,就上車啦!說起來好久不見了,欸,告訴你們一件事喔,我之前在家裡遇到以前當兵的孫營長……」 「孫營長?你說我們當兵青頭山那位營長去你家!」阿江吃驚的說。 「是青土山。營長去你們家幹嘛?」齊瑋問。 「不、不是營長,是孫營長的朋友。一個叫什麼張翰祥的?總之就是他朋友。」徐寶講半天講不出所以然,他記得那天家裡的父親說有人要來家中拜訪,徐寶沒當一回事,會來見父親的都是一些很無聊的人,就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就聽見客廳從那人口中聽到他的自我介紹,還有提到自己當兵時候的長官孫營長…… 「那就這樣說定了,徐老闆。你做事一直以來都是那麼果斷,聽說最近你的新發展齊下文創公司也快要上櫃了,像徐老闆這麼有遠見之人,願意花點心力,給我們一點信心,真是太感謝您了。這事,之後還請你多多幫忙。」張翰祥笑笑的口裡不斷吐出讓徐寶的父親開心的話。 不得不說面對這些大老闆,老闆娘,張翰祥可是得心應手,畢竟這些商人比起他前任的老闆孫士銘不知好對付幾百倍。 張翰祥一直從軍學開始就在為孫士銘工作,畢竟他家裡所有的費用基本上都是靠他跟孫士銘借貸,每月償還利息和本金支付。孫士銘希望在孫震旁有一個叛逆脫俗跟孫震個性截然相反的人,好不讓孫震察覺他的眼線。故張翰祥一直以來就是扮演孫震好友的角色,而原本真的只是扮演。 誰知道陷下去的是自己。被退學後的張翰祥,會依照孫士銘的指示繼續保持和孫震的連絡,到底是孫士銘的關係,還是自己想真的成為孫震的朋友。張翰祥其實充滿困惑,還有愧疚,其中許多愧疚來自於孫震對他的信任感。知道事情曝了光,自己跟孫震之間連朋友都做不成。而本來就是場工作,怎麼自己卻會這樣在乎? 那天孫震出了基地,張翰祥在基地外等他。孫震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去到停車場。張翰祥有種失落感,但不到幾秒後就聽見後頭的孫震喊他。 「喂!走去牽車啊,傻站在那幹嘛!」孫震轉頭喊著傻站在那裡的張翰祥。 車上,張翰祥變得有點沉默,不知道要先說甚麼,自己東想西想,結果開口的反而是開車的孫震。孫震開著車說:「學長你啊,別總把人當白癡。」 彎過一個十字路口,車子直直的開上交流道,孫震繼續說:「雖然我腦子有時後不太靈光,每次也老被你耍得團團轉。除了嘴巴踐、心機重、常惹一堆事情要我去自己想辦法。我都不覺得這樣,而這次事情我……」 「很意外吧,從軍校認識的朋友,結果是你爺爺安排扮演朋友的人。」張翰祥說。 「嗯?你再說什麼?學長我早知道你是我爺爺安排來接近我的。」孫震看著前面的路況,語氣有些疑惑。這下則換張翰祥不懂了,整個人不知不覺得看著開車的孫震問:「你早就知道我是孫士銘派來的?」 「嗯啊,從你離開軍校那時後,我大概就知道你是我爺爺派來的人。因為這跟學長的個性不太像,依照你的性格,不把軍校鬥到翻起來怎麼可能。突然就接受,這事一定有蹊蹺。所以我就查了一下你家的狀況。」 「你調查我!」張翰祥不可思議的看著孫震。 孫震則斜眼看了一眼張翰祥,露出這很普通的表情繼續說:「我爺爺可是那軍界最狡猾的老不死孫士銘,以前不知道靠情報戰鬥下多少人,調查這件事,對從小耳濡目染的我可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那你當時在氣什麼!」張翰祥不解。 「只是在室內偷養幾隻野狗,野狗教室走廊上奔走而以,沒有必要把人弄到退學。我只是很火大這個而已,所以既然我也一起偷養,當然是要一起處罰才公平啊!憑什麼每次到我這就開先例,我很氣這兩點。」孫震說著說,感覺又有點火上來,但聽見這事,反而讓張翰像笑出聲。 「你啊,這樣永遠都不可能鬥過你爺爺。」張翰祥說。 「誰說的。」孫震說,邊把車駛下高速公路。 「所以你一直知道我是孫士銘派來監督你的人。那你幹嘛還一直跟我混一起?」張翰祥問,孫震沒多想,就直接說:「就習慣了。反正我也沒啥朋友,而且你也不是那麼聽老闆的話,對吧?」孫震說了這句對張翰祥露出個笑臉。 「嘿嘿,如果聽老闆的話。老闆的孫子就不會變成這副德性啦!孫長官。」張翰祥也投以一樣的微笑,身子像是卸下重擔一樣攤在座椅上,呼地說:「太好了,我還以為事情要往最糟糕的事情發展……」 「怎樣,嚇到了?」孫震打趣的問張翰祥。 張翰祥點點頭,用一臉誠懇的眼神看著孫震,看了好久,看到孫震下高速公路,才突然說:「能跟你當那麼多年的朋友,真是太好了,孫震。」 這句話讓孫震人抖了起來,孫震車在紅綠燈前停下,有點震驚的看著張翰祥那表情,不知所措的罵說:「幹,你她媽的吃錯藥了!」 沒想到張翰祥卻用同樣的表情再次跟孫震說:「我說真的認識你真是太好了,孫震。你呢?」張翰祥問孫震。綠燈了,孫震把臉撇過去,耳根發紅的不說一句話。張翰祥開始吵鬧的說:「怎麼沒說話了,嗚嗚,孫震不喜歡我了,他不跟我當朋友,他不愛我了。」 「北七!閉嘴啦!誰你朋友!甲賽啦!」孫震紅著臉吼著。 因為他聽到另一個聲音也正在笑話他。 孫震跟呂布簽下了合約,正式成為呂布的義弟。而這義弟的證明,就在孫震的背上,他的背現在有一幅「特定人士」才看的從後背延伸到大腿的呂布騎赤兔的刺青。刺青剛出線開始,孫震總覺得自己全身發燙,即使冬天脫到剩內褲,身子還是熱到汗流浹背。最後忍不住的把他那位大哥給請出來,才得知這是因為孫震的刺青有著呂布給於他的力量,而因為孫震還不習慣這種力量,所以才會有這全身發燙的狀況。 現在狀況好轉很多,只是變得寒流來自己也不會冷,一到夏天不洗兩次冷水澡就很難受的局面。而且這能力還有最讓孫震困擾的,因為力量太大,他上次把他的愛車車門的拔手給拔下來。害他那瞬間超想哭,只好把車送去維修。 城市車來來往往,退伍的黃郁祐也成了上班族,但不是莊駿佐和陳宇潔的公司,而是另外一間算是競爭對手的中小企業。但三人似乎不管這個,每天晚上照樣聚一起約吃飯,好像又回到大學的時光。 「祐祐,吃飯不要滑手機。」莊駿佐學著黃郁祐媽的口音說。 「不要學我媽講話。」黃郁祐瞪了一眼,繼續滑手機。 「誰啊?」陳宇潔好奇的偷看。 「就以前軍中的一個學長叫阿江,他跟我說他現在坐在另一個軍中學長的跑車上,傳照片來跟我炫耀。然後問說下次要不要一起看電影。」黃郁祐一邊打字一邊說。 「電影?哪一部?」陳宇潔問,然後就在黃郁祐的手機看到一個大大的鬼臉海報嚇了一跳,狂罵到:「黃郁祐!你幹嘛啦!」 「你不是問什麼電影嗎?就鬼片啊。」黃郁祐說。 「那麼多電影,幹嘛挑鬼片。在說你以前不是最討厭看這種嗎!」陳宇潔說。 「學妹,我們家阿祐長大,現在不怕這東西了。你想想惡魔啊、怨靈啊、魔神仔、神啊鬼的,他都見過,這種假鬼片,他哪會怕。話說你們以前那些軍營的除靈團現在都在做些什麼?」 「除靈團?你說孫營長他們?」黃郁祐問,陳宇潔和莊駿佐點頭,感覺都很期待。黃郁祐想了想,看了手機的訊息,要說大家過得怎樣,其實比較常連絡除了阿江以外,就是張梁寬學長和學弟邱啟民。 張梁寬學長在自己退伍後隔兩年退伍,目前負責亞洲區驅魔師協會的協調,跟許多國際文件的處理事項。果然學歷不是掛著好看的,黃郁祐曾經在外頭見過頭髮留長打扮潮流的張梁寬,用流利的英文和對話另一頭的對方說話,看了心裡頓時有種崇拜感。 至於學長的妹妹,張柔瑜也會跟自己聊天。過了四年,張柔瑜也大學三年級,大學念了音樂系,而且還跟學長姐合辦了四人音樂會,給了票,黃郁祐也去了,在那也意外的看到另一個曾經熟悉的人,孫營長的學長,張翰祥。 張翰祥人就坐在自己後幾排的位置。 「感覺也該走出敵低潮了。」 張梁寬再吸菸區抽著菸跟黃郁祐說:「也許我過去太執著於要達成自己所期望的路,認為一切都會造著自己的期待走。就因為太過順利,當面對困難卻不知怎麼應付,最後逃避了。」 「可是我覺得學長就算成為當家,也不是問題。」黃郁祐說。 「黃郁祐,有些事情就是強求不來。當然我們可以奮不顧身去求;但是也可以求取別樣東西。沒有所謂的哪個較好或不好。如果是自己選擇逃避,那就去接受自己當時做出逃避這個決定。」張梁寬說,黃郁祐有點似懂非懂。 「聽說你換工作,你工作找得怎樣。」話題一轉變成再問黃郁祐的事情,張梁寬學長問,黃郁祐吱吱嗚嗚答不上話,最後只能說句還再找。 「我總覺得你怪怪的。」張梁寬說,看著黃郁祐。 「沒有,只是再想下個工作再哪裡。」黃郁祐回覆到。 「不,你真的怪怪的,黃郁祐學長!」邱啟民學弟很肯定的說。 現在是凌晨,黃郁祐跟邱啟民在吃消夜,藥燉排骨。今天難得見到邱啟民,還記得上一次黃郁祐因為邱啟民考上警察,陪他和他的一群朋友去夜唱之後,就沒什麼在外頭見面。當然黃郁祐在網路上看見邱啟民第一次穿警服的自拍。混血兒的他穿起警服來,的確有那種外國電影警察的架式,但實際上基本邱啟民都沒處理過什麼大案子,大都是巡邏,處理小車禍等等小事,也許是混血兒的關係像是協助外國人找路和找丟失的東西,有全落在他身上。 「雖然早就知道現實和理想有距離,但實際做起來還是真的身心俱疲。」邱啟民邊說邊啃著排骨,黃郁祐看著自己這位軍中學弟,當時為了考警察而有了健身習慣,看看自己弱雞的身材,是否也該去練一練。 「聽說有人幫你成立粉絲團。」黃郁佑說,將手機轉給邱啟民看。 「唉,也不知道哪個鄉民偷拍的,還放到網上。因為這事情害我現在都被長官釘。今天連續出了五天,每天十二個小時班。還不容易挨到放假。不提我,學長我覺得你真的怪怪的,雖然當兵退伍後難免約出來都會講當年軍中故事。但因為我們軍中故事實在太離奇了,說著連自己都覺得不知是真,還是假。但我感覺你好像每次提到青土山營區的事情,就會整個人陷到回憶裡。」 「整個人陷到回憶裡?」黃郁祐不懂。 「你不會是想簽下去吧?學長。」邱啟民問。 「怎麼可能啊。」黃郁祐苦笑。 「還是因為你新的刺青關係?」黃郁祐將最後一口麵吃下,聽到陳宇潔這麼說,看了看自己右手臂上的新刺青,陳宇潔接著說:「你看,這都已經是第三次了,雖說你是為了壓住自己體內什麼搞不清楚的力量,但是會不會是因為壓抑這股力量,而讓你整個人反而變得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黃郁祐看著刺青想著說。 這個新刺青,一樣是媽祖娘娘欽點,同樣由謝爺爺跟小華哥借工具透過媽祖的旨意刺下。這次刺的不是經文,而是個八卦印子,上頭密密麻麻的小字、符號,著實的讓黃郁祐感覺到,自己身體裡有股能量被困住。雖然是自己要求將力量封印住,面對謝爺爺對媽祖娘娘的虔誠,黃郁祐對於這些神有著不一樣的想法。 也許就像過去張梁寬學長說的:我們只是跟神借了力量,而力量決定於我們的信仰。因為沒有力量所以必須依靠有力量的人而達到目的,但自己也力量的人,就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甚至借或給予那些無力之人。 或許媽祖娘娘也好,呂布爺也好。他們並不是一開始就是神,而是比一般人更有能力,如同神一般的人。如果以現在的說法,也許就是某方面的達人或超能力者。他們可以做到普通人無法達到的境界。而在死後決定自己靈魂繼續留在人界,就由自己的能力而達成信徒,相信他們是神的人信仰而活。 大的如同天后宮,到處都有。 但沒沒無聞,如同呂布爺,到現在台灣不知是否有一間。 即使曾經的神人,也是有所差別。 而既然曾是人,就難免有七情六慾,即使被尊稱為神,骨子裡他們都曾經是人。 但說到底,自己並不是因為力量而煩惱。但說到壓抑,自己的確只要一想起在青土山當兵的歲月,就會像被回憶吸進去般,一切如同跑馬燈一般回放給他看過一變,哪時後到部?哪時後在軍中見到鬼?哪時後進到那三連的地下道。一切一切就如同昨天一樣清楚。 「本來想說好久不見,你會主動敲我真是意外。結果原來你找我來問這個,就你說的狀況我也沒辦法,黃郁祐。」 這天,黃郁祐來到一座小廟,這姑娘廟是座陰廟。而管理這間廟的是自己過去二連的輔導長柯魁晉。這間姑娘廟裡所有的女鬼,都跟柯魁晉是冥婚關係,可以說是柯輔導的鬼後宮,而這後宮中的皇后娘娘,必定是與柯魁晉關係曖昧的生前的女友,因為調查青土山事件而被除掉的,女記者余芯琳。 在《青土山鬼話》的真相水落石出後,女記者余芯琳就開始著手在對付孫營長的爺爺孫士銘身上,雖不知道軍中勢力還有誰可以跟孫士銘抗衡,但余芯琳逐漸對於青土山不感興趣,照她的講法。 雖然是事實,但要去證明這件事情實在太難了。 何況最初《青土山鬼話》的卷軸,也已經消失無蹤。 柯魁晉現在依然是輔導長,不過不同,他現在是青土山營區軍中的營輔導長。一個道士當了軍中的營輔導,這對青土山的學弟來說不知是喜還是憂,但黃郁祐聽科輔導說,青土山那裡還是老樣子,怪事不斷。畢竟那地方太有歷史,真也有那麼一點歷史,至少對黃郁祐來說。自己父親與紅衣小女孩之間的過去恩怨,就還是停留在青土山中。 而說出等待時日取他性命的紅衣小女孩,現在完全沒有半點消息。 柯輔導無法解答黃郁祐的疑惑,想了下就說:「不如問問她吧?這種事情說不定她會知道些什麼。」 「她?」黃郁祐問。 「才幾年就忘啦,這種解惑不就是她們最擅長嘛。」柯魁晉笑笑的說,抄的個電話給黃郁祐,黃郁祐半信半疑的撥了電話,電話通了,沒想到竟然是小珺班。 青土山唯一位女性,苗筱珺班長,在三年後爬上士官長,隔一年也退伍。退伍後聽說終於開始正統的巫女接班人修行。黃郁祐搭著一天只開兩班的公車,一路走上山,過了幾小時,才又回到過去來過一次,苗筱珺班長的那個原住民部落。正當他還在困惑苗班長給的住址是哪一棟房時,苗家姨婆已經站在門前迎接他。 進屋後,黃郁祐喝了當地有機栽種的茶。苗姨婆坐在另邊開了電視。 電視正在撥放新聞,新聞報導裡正報導一段小道新聞,好像是警方破了一件販毒案,而聽說全案會偵破是因為吸毒而死的劉姓男子,靈魂留給他奶奶訊息,才得以協助破案,苗姨婆看了笑笑的說:「現在連靠鬼魂辦案都可以上新聞。」 黃郁祐看著記者訪問說自己得到孫子訊息的老婦人,老婦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出事情始末:「我一手帶大的孫子回來跟我懺悔說他錯了,說他不學好,學人販毒吸毒,而不想因為有人跟他一樣,所以跟我說了那販毒首腦毒品藏匿的地方跟位置。這是我聽那男孩說的,我不知道那男孩是誰,只知道他有個同伴叫他阿炎。」 「阿炎?」黃郁祐聽到這個暱稱,突然感覺有點熟悉。 關了電視,雖然事情不會更好,但至少最後那個靈魂也終於安穩的離去。震炎于呼了口氣,雖然只能看見鬼跟鬼對上話的自己,最近開始學習一些簡單的咒術,但資質像是很差,學了半天,他現在還是只會幫人收驚。 「我看了報導。沒想到你雖然學習能力不佳,卻還是挺厲害的。」從外頭回來,提了便當的人說。阿炎接過便當,一口就咬住排骨肉。那人也坐下來開始吃自己的便當。 「其實我也很意外,學長會幫我困住那些惡徒。我記得在軍中學長不是很喜歡我。」阿炎對那人說到,而那人似乎對軍中的事情感到很敏感,皺著眉頭回應說:「我這是在還債,雖然現在能力對付鬼不太行,但耍耍人到還是可以。別再提軍中的事情,我真的一想起來就……」 「連長有跟我說,是因為很中二的關係嗎?學長。」阿炎一語就正中那人的地雷。 「我有改啦!真的!但是你想想如果我更有力量,就可以把那群人一網打盡。」那人急著辯解,但震炎于只是笑笑的說:「陳凱耀學長,我們還是量力而為吧。」 「嗚…」陳凱耀點點頭,悲憤的扒飯。 吃著便當的阿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軍中生活,自己退伍後過了四年,黃郁祐學長?還有三連連長跟黑熊士官長,破風副連、還有皓達輔導長,大家都還好嗎?阿炎想了想,之前不久自己在回家的路上,好像看到一個很像破風副連的小黃司機在開車? 「欸欸,還在跑業務喔,士官長辛苦內。我看你今天都沒接到單,哈哈!慘兮兮的。」穿著車隊制服的陳柏鋒,打趣的搖下車窗,看著剛掛電話,一臉悽慘的蕭邦倫。蕭邦倫對陳柏鋒的冷嘲熱諷罵了髒話,從買的速食袋裡掏出漢堡來大咬一口洩憤。 陳柏鋒和蕭邦倫兩人前後都在黃郁祐退伍後的一年半左右陸續退伍。而兩個人退伍後雖然有一筆退休金。但遲遲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最後蕭邦倫跑去賣保險,賣到現在也兩年多,而陳柏鋒則是開著計程車第三年,因為都在外頭跑,所以時常這樣約對方出來就彼此互嗆。 吃完漢寶想騎車的蕭邦倫,沒想倒這時,自己的二手機車就突然爆了胎。讓他真覺得自己今天衰到有剩。計程車內的陳柏鋒看蕭邦倫咒罵,嘖嘖了幾聲,開了車門對他說:「欸,載你啦!要去跑客戶喔。」 「幹!你跑你的小黃!誰要你載!滾遠點!你這黃不拉機的!」蕭邦倫怒的說了一串,陳柏鋒完全不管他說什麼伸手就把人拉上車,嗆說:「你娘欸,叫你上車就上車,你這假原住民很囉嗦耶!」 叮咚! 「誰?」 放假日的晚上,曹忠義聽到電鈴聲。這個時代還有人按電鈴真是稀奇,而且曹忠義向來低調,還沒幾個知道他住這地方。曹忠義門打開沒想到跑進門來的是兩個小女孩,小女孩哇哇的笑著,嘴裡叫著曹忠義叔叔好,似乎很習慣來曹忠義家中串門子。曹忠義看著兩個活潑的小女孩,一個十歲、一個七歲都唸小學了,而最主要的是帶小孩來的那位「大孩子」。曹忠義看了門口的高長雄士官長,嘆口氣說:「怎麼,這次你們這對夫妻又吵什麼?」 「也不是吵架,就發生了些問題。」 高長雄邊說,人也進到屋內。往自己熟悉的沙發就一屁股坐下,曹忠義看了一眼,把電視打開轉到卡通台,冰箱拿出巧克力和餅乾還有牛奶,來斥候高長雄的兩位小公主。高長雄的女兒從小都知道爸爸軍中有一位帥氣的叔叔朋友,看見穿軍服的曹忠義,兩個女兒臉紅紅都說以後長大要嫁給他。這可嚇壞高長雄,曹忠義怎斜眼嘲笑士官長:「童言童語你也緊張,而且我又不喜歡女的。」 「果然還是你有辦法,這兩個以前很可愛,但最近越來越皮了。我都覺得軍中的那些小小兵,比她們好帶。」高長雄嘆氣,看著坐在電視前看皮卡丘的兩位女兒。 「我這裡不是安親班,高長熊士官長,而且最近我升少校,忙得很。是說你跟娜娜又發生什麼事情,我大概知道。聽說是你家那小孩之後讀國中的問題,她說老大成績好,想讓她讀明星國中,但是你卻完全不想跟她討論。」曹忠義邊說,邊拿了瓶無糖綠茶給高長雄,高長雄看了無糖綠茶嫌惡說:「我不要喝無糖。」 「沒有別種,不喝就別喝。」曹忠義冷淡的說。 「你怎麼知道這事?」高長雄問。 「你老婆早來電話,他知道你一定會跑來我這。」曹忠義打開綠茶咕嚕咕嚕的喝下肚,喝完繼續說:「娜娜想讓女兒讀好學校也不是錯,你不喜歡,想讓女兒上普通國中就好好跟她說,記著說的時候不要明著給我擺出老子是士官長,這種架子。你這士官長在老婆面前一點屁用也沒有。」 「她每天就愛跟我唸女兒的成績,雖說大的現在的確在學校成績都不錯,但是明星學校那裡根本就每天都在讀書,這樣的學校生活有啥樂趣可言?孩子上學當然就是要玩啊、打球、打屁什麼的。一直唸書,之後唸到頭殼壞掉怎麼辦。」 「拔拔才頭殼壞掉!」大女兒像是偷聽到爸爸的話,抗議說。 「爸爸最壞,都跟媽媽吵架。曹忠義叔叔我跟你說,媽媽說這次月考如果我考一百分,她要帶我去遊樂園玩,曹忠義叔叔也跟我們一起去好不好?」小女兒看著曹忠義,開心的說。曹忠義蹲下身笑笑的回說:「好啊!我們不要理你拔拔,反正他就自己在軍中樂園裡面跟小兵玩撿肥皂的遊戲就好了。」 「欸欸,不要教壞我女兒!」高長雄擔心的把曹忠義拉回來,就果反被曹忠義,抬起小巴,曹忠義看著高長雄的臉,餘眼又瞄向他襯衫下開扣透出的胸肌,說:「我早就幫你跟娜娜解釋清楚,娜娜說下次跟你談會好好考慮一般國中的事情。我真應該以後叫你付費給我這顧問。」 「嘿,可以啊。你要多少?」高長雄沒腦的笑著說。 「你就用身體支付吧!」聽到曹忠義這樣說,高長雄立刻嚇的退後說自己沒有這種癖好,看了曹忠義覺得好笑:「白癡。誰叫你們這對夫妻一直找個同性戀當婚姻顧問,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誰才結婚。」 這時門口,大門突然有了轉動的聲音,高長雄先注意到,有點意外轉頭看向曹忠義,曹忠義一臉沒事的繼續跟他的女兒玩。怪了,他記得曹忠義不是一個人住嗎?那門?高長雄看門被推開,一個提著運動包,濃眉大眼身材不錯的年輕小夥子拖門進來,高長雄愣的看著這陌生人,而這位陌生的男孩也愣愣的看著他。 「你是…」男孩問。 「你回來了,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高長雄,裡面那兩個是他小孩。你剛搭車回來吧,先洗澡吧,用我房間裡面那間浴室。」曹忠義走了過來說,男孩聽了點點頭,又看了高長雄一眼關,手就被曹忠義牽進來。 「那、那是誰?」等男孩進到曹忠義房間後,高長雄一臉震驚的問。 「誰?男朋友啊。志願役上兵,幾個月前在新的營區認識的。有一次找我出去吃飯,喝了點酒,在回去的路上跟我告白,模樣挺可愛的,人也單純,想說空窗很久就找個人試試。喔對了!他在床上還挺勇猛的。」 「不不不,我不是問這個!你、你哪時候交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高長雄有點驚嚇過度,看著曹忠義問:「那麼孫營長呢?你最喜歡的孫營長。」 「當然孫營長在心中還是第一,但是……」 「忠義哥,可以用你的浴巾嗎?」房間的大男孩探出頭來,憨厚的大臉和軍人頭,標準的大兵身材,襯著洗完澡的熱氣問曹忠義。 「你用。」曹忠義笑笑的回他。轉頭回來跟高長雄說:「你之前都在營區留守,沒機會讓你認識,娜娜已經看過他了,說他感覺起來像隻大狗,似乎還滿喜歡他的。」 「等等!我老婆也認識!就我不知道!」高長雄繼續驚訝。 「順帶一提,你女兒也都看過他。」曹忠義隨後又補上。 「為什麼!每次都我一人狀況外!」黑熊士官長心裡被感無言。 新聞繼續撥,沒過多久黃郁佑就看見苗筱珺下樓,不同以往軍服的形象,苗筱珺穿的是一身原民的傳統服飾,而且改變最多的不是穿著,黃郁佑感覺苗班長整個人變得柔和許多,而且頭髮似乎變得比當兵的時候才要長,從二樓走下來。 「聽到柯魁晉說你找我,實在有點意外。黃郁佑。」苗筱珺說。 「小珺班…」 「都退伍一陣子,而且之後大家都叫我苗士官長。也只剩你們會這樣叫我。詳細我聽柯魁晉在電話裡頭說過了,黃郁佑,沒想到四年多沒見,你變得…挺有個樣子的。」苗筱珺說,看看姨婆,姨婆看著他點點頭。苗筱珺將自己的長髮給繫上對黃郁佑說:「畢竟我還在修行,也還沒有正式交接族裡大巫女的工作,這段時間原本不准施術的。但我奶奶他準了,看來是看在你爺爺的面子。」 「我爺爺?」 「黃正英道長。不過這都是奶奶、姨婆她們那輩的事情了。你手給我,我幫你看一下,身子放輕鬆。」苗筱珺說完,牽起黃郁佑,苗筱珺食指和中指從黃郁祐右手臂上往下劃,延著靜派到脈搏直往掌心。頭靠在黃郁祐的額頭上,黃郁佑感覺到身子一股熱意,好像被什麼東西滲入身體裡的感覺。 「好了。」約幾分鐘後,苗筱珺停了下來。苗筱珺看著黃郁祐,摸了摸下巴對黃郁祐說:「看來不管過了幾年,你還真是靜不下來的一個人。黃郁祐。」苗筱珺呼口氣接著說:「身上的那個封印刺青,看來是有高人幫你做的。但即使如此,你還是知道漏洞在哪裡,我說的對吧?黃郁祐。」 「果然,不愧是小珺班。」黃郁祐笑說。 「看來你也成長了不少,你知道你體內的那股力量,我是不行,但可能連姨婆或我奶奶也未必可以把握能控制住。全知的力量,能看透鬼神、人、動物心思的力量,說神奇,不如說是可怕吧?」 「小珺班,關於我體內的力量怎麼都好,我只是想來問問關於…」 「關於你老想起四年前,軍中的那件事?」苗筱珺說。 「嗯。」黃郁祐點頭。 「關於你所說的,老實講我認為是你心中覺得有部分認為,四年前你在軍營還留有遺憾在那,沒有未完成。但是什麼遺憾,我就不清楚了黃郁祐。這件事情,應該只有你自己知道。」 「遺憾?」黃郁祐問,自己有著什麼樣的遺憾在青土山? 「想不到嗎?」苗筱珺說。 「嗯…」黃郁祐摸摸頭,看著苗筱珺苦笑說:「雖說知道怎麼走漏洞提起自己的力量,但是腦袋似乎還是沒有變聰明。」 「不如問問他吧?」苗筱珺說。 「他?」黃郁祐疑惑,但起身上樓的苗筱珺則是轉身對黃郁祐露出個微笑,輕輕的對他說:「我想如果是他,也許你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畢竟在四年前,最緊緊相連再一起的就是你跟他不是嗎?黃郁祐。」 「你的營長大人。」 孫營長? 這句話立刻讓黃郁祐勾勒出四年前青土山營區,那位營長的模樣。在退伍之後不久,黃郁祐不是沒有連絡過孫營長,但給孫營長的訊息基本是以讀不回的狀態。雖不知怎麼回事,但慢慢黃郁祐也不在連絡孫營長。但苗筱珺班長這一提,讓黃郁祐又重新找回孫營長的樣貌,令黃郁祐意外,這麼多年,孫營長的表情和聲音還有模樣,他好似隔天剛見過一般,完全沒有忘記過。 「時間很晚了,你要不在這裡住一天。不然這裡也沒有車可以讓你下山。」一旁的姨婆說,關掉正在撥著政治新聞的電視。 又過了幾個禮拜,這天很又意思,黃郁祐在出差時旅館對面的麵包店,偶遇到當兵時的雙胞胎活寶,而這兩個人穿著近乎一模一樣的西裝,連說話的方式都沒有改變,讓黃郁又覺得神奇。 「黃佑佑!」 「黃佑佑!」 「真是…」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你現在…」 「在做什麼…」 「做啥的?」 「不會跟…」 「以前一樣…」 「還在被使喚!」 「被使喚!」 「東跑西跑。」 「熬夜工作。」 「沒加薪。」 「無薪假。」 「年終沒有。」 說著說著,雙胞胎自己落寞的起來。看來好像在講自己的,讓黃郁祐有點無奈。只好換個話題:「你們還有跟軍中的誰連絡嗎?」 最後黃郁祐聽到一些好久不見的名字。聽說營部連每個人退伍時都被強迫一定要加連長的帳號,雙胞胎回去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連長加到黑名單中。而長不像的雙胞胎其中之一,曾經有吃飯時看新聞,看到他們連的康排長,康比絡。聽說是在拍攝蛙人受訓實境節目時當教員,然後皮膚變得更黑了。 跟雙胞胎分手後,黃郁祐回到旅館,又開始想起過去軍中的事情。 我想如果是他,也許你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營長…嗎…?」黃郁祐躺在床上,想著苗筱珺那番話。 打開房間的電視,電視上正在重播過去泯偉叔的鬼話節目。黃郁祐不在意的任電視的聲音占據自己,然後聽起陳泯偉說起了四哨的故事。等故事說完,黃郁祐就將電視轉到電影台。如果說自己在軍中有遺憾,為什麼自己會不知道遺憾事什麼呢?那個遺憾是當時自己無法做的事情,而現在是否就能行?黃郁祐從床上起來,脫了衣服,把自己脫光,進到浴室沖涼,防止自己胡思亂想。 幾個月過去,黃郁祐依舊想著孫營長的事。 手機裡有記著那通完全沒撥過的電話號碼,上頭寫著孫震營長。下班回家的黃郁祐反覆的看了又點回上一頁無數次,之後終於下定決心撥出這通電話。得到的回應卻是:「你撥的電話現在已停止使用,請查明後再撥…」 搞什麼,已經停話了啊。都沒說…咦!啊!才剛抱怨,黃郁祐的電話立刻有人來電震動起來,讓黃郁祐嚇一跳,沒多想立刻把電話接起來。 「喂?」 「欸黃郁祐,好久不見。」 渾厚的聲音,很熟悉,跟自己腦子裡起的聲音一模一樣。黃郁祐有點意外在無人使用的號碼後,打過來的竟然是無人號碼的主人。黃郁祐不知所措,他沒想到已經好幾年沒連絡的人,竟然會突然打給他。 「營長!」黃郁祐喊到。 「嘖,都退伍了叫什麼營長。」 電話另一頭的孫營長聽到這稱呼,感覺很不耐煩。黃郁祐很想問孫營長,為啥之前的訊息和電話都已讀不回,而且連電話換了都沒通知。一堆問題想問,卻被孫營長給搶先一步。 「欸黃郁祐,你現在哪裡?」孫營長問。 「我在家啊?」黃郁祐疑惑,走出房間,坐在客廳的黃素娥正在看晚間的肥皂劇。 「以前那公寓?」孫營長又問。 「嗯啊。」黃郁祐回覆到,而下一句立刻又讓黃郁祐受到衝擊。 「喔,我在你公寓樓下。有事找你黃郁祐,但我忘記你是幾號房。」 「等等等一下!營長。你說你在我家公寓樓下?怎怎麼突然就跑來啊!」黃郁祐不知所措,一旁的媽媽忍不住轉頭去看,問說:「祐祐,講個電話幹嘛那麼激動。是誰啊?」 「沒、沒有啦!」黃郁祐回到,而從電話就聽到孫營長的腳步聲。 「是五零七?還是三零七?」孫營長問。 「營長你等一下!」黃郁祐隨便批了外套,開了門就往公寓下跑。跑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最後在公寓的大廳,看見那過去當兵時最熟悉的臉孔。真的是他。黃郁祐喘著氣看著眼前的孫營長,不同的是孫營長不再穿軍服,也不是出營區的那種隨意的穿著,一頭上班族油頭,和合身的西裝和領帶,看著黃郁祐露出笑容對黃郁祐喊到:「欸,黃郁祐,好久不見。」 「營長……」 「你們在不走我要報警了!」警衛緊張喊到,手不停的在發抖。 「那個警衛先生,我們真的不是混黑社會的。他只是看起來有點像黑道而已。小傳令!別站在那裡幫我跟你們警衛說一下。」跟在孫震旁邊的張翰祥,對黃郁祐招手,好不容易在黃郁祐的說明下,才讓孫營長兩人進到公寓。 「營長?」搭電梯時黃郁祐說。 「不要叫營長,叫孫震。黃郁祐。以為還在當兵喔。」孫震很不耐煩糾正。 「但是叫習慣了啊。」黃郁祐回說。 「不然可以叫他新綽號:震撼哥。呵呵。」張翰祥笑說,立刻被孫震瞪。 「沒人叫你多嘴,學長。」 「震撼哥?什麼意思。」黃郁祐不懂的問。 「嘖,你都沒在看電視喔?社群呢?應該多少看過我們震撼哥的威力吧。」 「最近幾個月比較忙。」黃郁祐說。 「還真可惜,我等等分享給你看一下…」張翰祥笑嘻嘻的說,立刻跑出電梯外。 好在電梯剛好打開,不然孫震一定一拳把張翰祥的手機打碎。黃郁祐轉頭看孫營長,不解的問:「營長,震撼哥是什麼?」 「那不重要。」 打開家門,黃郁祐沒在客廳看到母親,就先請孫震他們進來。去叫他媽,黃郁祐的母親黃素娥在廚房切水果,黃郁祐跟他說以前當兵的長官來家裡,黃媽媽立刻說:「喔,就是那個救你的營長啊,啊呀祐祐你真是帶人回來都不先說,現在拿什麼招待人家。」 「是他自己什麼都不說就跑來的,好不好。」黃郁祐說立刻被自己母親糾正:「講那什麼話,人家在軍中多照顧你。啊,我穿成這樣會不會太失禮啊,早知道就該化個妝了。」 誰會在家中化什麼妝啊!黃郁祐吐槽。不想讓自己母親在那亂想下去,立刻接手母親切水果的工作,讓母親去見見那位過去青土山營區的孫營長。 孫委員,請問你放棄軍人一職從政,是不尊造你爺爺的指示?您這次徹底跟家裡劃分關係,並且當上立法委員主要就為了跟你父親和爺爺抗衡,這事情是否屬實。聽說你這次當選就是因為決心改革軍中陋習,讓軍中不合裡的制度就此消失。包括沒必要的檢查和軍閥與軍購案,都在你這次改革目標裡面,是否跟多年前你爺爺涉及的軍購案有關? 電視上記者你一句我一句的包委孫震,孫震不開口直直的往他的愛車走去,而在駕駛座上的人是他的助理兼司機,張翰祥。張翰祥不僅不怕攝影機,還對攝影機比了讚。立刻惹來網路上眾多網友討論。 「這不肖子!到底還要給家裡丟多少臉!」孫復國看到新聞,氣的把搖控一摔。 「你要氣就氣,但別摔亂摔東西出氣,行不行。」白馨說。 孫震的母親白馨,撿起遙控器。這下可好了又得買這禮拜第三把遙控器了。孫震退伍的事情,完全沒有跟家中討論,不管是孫家或是白家都因為孫士銘的孫子這突然退伍,事情感到意外。而數個月前突然又一個意外,就是孫震決定參選立法委員。當時孫士銘聽聞消息,喔了一聲,就不多說話,而幾個月後,也是這禮拜,孫震加入了一個年輕的政黨,高票拿下不分區立委的名額。開始了新人的政治生涯。在家中喝茶的孫士銘滑著平板看孫震的政見,先是靜了一下,最後卻笑起來。 「果然是妳的孫子,每件事都衝著我來。」孫士銘笑到。 「爸?」添茶的白馨看見孫士銘詭異的笑,有點擔心。 「我這孫子,真是沒一刻讓我覺得無聊,看來我得活久一點。久一點,看我這孫子會不會讓我建立的江山垮台。」孫士銘斜眼瞄向自己後方,對後頭的人回一個奸笑,而那後頭凡人見不著的神人也給予期待的回應。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此之名曹操。 政界新人孫震成軍購震撼彈!網友封名:震撼哥 「別跟我離題,將軍。你這報告沒一條可以回答我的問題。我誠摯建議,將軍如果以後要提這種書面報告的話,我是覺得軍委裡有很多同仁都可協助,在報告內容不要那麼多無關的東西,將重點做更仔細的敘述。可能對於本院在討論相關法案時候,才有實質幫助,這不是部隊日誌,我沒時間看你們寫一些沒用的東西!」 「跟委員報告,我想內容在報告中都很清楚…」 「你們今天提出來的書面報告,說這次採購案一三七五、五二一等,兩筆款項,在購入前,竟然已經轉登記給第三廠商?對於我說這報告這兩筆款項跟轉登記的報告和追討情況怎樣,你裡面報告之字不提!你還說這份報告很清楚!你要我一字一句念給你聽,裡面寫什麼?」 「是,委員,也許報告友欠周詳,會在日後修改將一三七五、五二一號軍購案做一詳細資金流向……」 「把他媽的質詢的視頻給我關掉!張翰祥!」孫震聽到自己的聲音出現在螢幕裡,就覺得很煩。但張翰祥則是笑嘻嘻的唸下頭網友的留言: 「震撼哥不止嘴巴霸氣,衣服也穿的霸氣鈕扣三顆完全不透露胸肌。」 「聽說震撼哥快四十,還沒老婆,拜託震撼哥快來震撼一下小妹!」 「請問肥宅學震撼哥穿著有加分嗎?」 「將軍被一個營長幹的不要不要的。」 「同志夢中情人洗牌,營長震撼哥一躍前三名。」 「張翰祥。」孫震拎起張翰祥的衣領,這傢伙就是越說別做,人就會越來越超過的類型。張翰祥看著孫震生氣的樣子,說:「別氣嗎,本來政治人物就是這樣,就算你認真的問政,但一堆人還是等著看你笑話,不過至少你給年輕族群來講整個形象很不錯,尤其是女性。孫震委員。 「你就是孫營長,對吧。」 孫營長聽見聲音,想說是黃郁祐的媽媽,連忙整理西裝,轉過頭去。 結果…… 「孫震?孫震?」 「孫營長?」 「孫震!」 張翰祥朝孫震捏了捏臉,孫震沒反應,而且不知為什麼臉越來越紅?等等這狀況!張翰祥看見孫震完全當機的狀態非常少,而現在這狀況看來非同小可,看著前面這位太太,在看孫震的狀況,張翰祥立刻就問:「請問,黃太太的名字是……?」 「咦?我叫黃素娥。」 啊啊,原來如此。原來這位就是那鼎鼎大名的素大姐。 「素素素素素素素素大姐……」孫震一時間完全當機。 「怎麼了嗎?孫營長?」黃素娥不解的看著當機的孫震,孫震臉脹紅,喘著氣,反覆深呼吸吐氣讓自己安定下來,看著黃郁祐的媽媽黃素娥說:「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有一個在你家隔著一條巷子,在你們說高級外省人那區,有一個叫孫震的小男孩。」 「孫…震…?…我想想…孫震?孫震?啊!是那個有錢人看起來很弱的小孩!啊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了,那麼久,三十多年前還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怎麼那麼巧,你就是祐祐口中那孫營長。現在變得那麼粗勇!都認不出來。」黃素娥一時想起來,高興的用手拍打著孫震,而被打的孫震只是看著黃素娥傻笑一邊說:「對、對。」 完蛋了,被打成這樣還不翻臉。真的壞掉了。一旁的張翰祥無奈的看著,完全呆滯傻笑的孫震。他是知道孫震從以前軍校時代就一直有一個喜歡的女孩,當初還以為他在唬爛,因為問他那女孩在哪裡,他也說不出來,只說那女孩比她年紀大, 朋友都叫他阿素,他都叫她素大姐。 如果是黃郁祐的母親,也就是黃道長的女兒,呵,也難怪孫震說她會一些法術。看來所言不假。這時端水果出來的黃郁祐,被眼前的景象嚇到,因為孫營長正呵呵的笑著,一臉太太我喜歡你這樣的表情。 「張翰祥學長,營長怎麼了。」 「欸,黃郁祐你還記我四年前第一次在會客室見你跟你說的悄悄話嗎。」 「啊?四年前?」黃郁祐想了想,突然想起來臉也紅。不可置信的看著張翰祥問:「那是真的?」張翰祥點頭,黃郁祐茫然說:「所以營長到現在都還是……」 「我一直在等你,素大姐。」孫震突然就出現爆炸性的發言。 「等我?為什麼?」黃素娥不懂。 「我那時候問你,素大姐喜歡什麼樣的人。素大姐你當時是這樣跟我說…」 「我喜歡的人啊,是很正直,又有正義感。不逃避困難,而且很有力量的那種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和我班上男生一樣,老是抓弄女生,想著色色的事情。」 「色色的事情?」瘦瘦小小的孫震露出單純的臉說。 「嗯想著色色事情的男生,我絕對不會喜歡他!」年輕的素娥對孫震這樣說。 「所以他一次經驗也沒有,而且也沒有…清槍過。」張翰祥對黃郁祐說。 「也就是營長還是處…處…處…處男。」黃郁祐愣的看孫營長,但突然轉念一想,啊,原來如此,因為一次經驗也沒有,所以陽氣…難怪鬼看到孫營長都怕,看來找到一個莫名的原因了?黃郁祐看了孫營長,他不會忍那麼久只因為… 「哈哈,別開玩笑了孫震,我都這把年紀了。」 「不,素大姐,我認真的,即使是現在也可以,請你跟我交往!就算你已經結過婚,有黃郁祐這兒子都沒關係,我也願意當繼父,不管什麼都可以。」 「營長!」黃郁祐大叫! 黃郁祐感覺自己要吐血了,自己老媽被自己以前軍中長官要求交往,而且還要當自己的繼父!這是什麼狀況。黃素娥看著認真的孫震握住自己的手,看著孫營長的手,黃素娥似乎想起以前那個「他」也是這樣握住自己的手,說著不管自己是不是人類,他都會愛她。 「抱歉,孫震。我還是不能答應你。很抱歉,但我心裡的丈夫就只有那一位,而且你長的那麼帥,又壯,穿西裝還那麼好看,應該會有更適合的人,跟你在ㄧ起。」 「可、可是素大姐,我!」 「孫震,對不起,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青天霹靂的一句話,黃郁祐看見現在的孫營長不只壞了,連燃料也耗盡,他默默的起身,然後搖搖晃晃的走,走到裡頭,隨便進了一間房間,那是黃郁祐的房間,把門啪的關起來。 「營長!」黃郁祐看了叫到,但孫震豪無反應。黃郁祐看著媽媽,皺眉頭的說:「真是!媽,你拒絕人也看一下狀況!」說完就拉了門,也進了房間。 「是我的錯?」黃素娥問一旁的張翰祥,張翰祥呵呵的乾笑說:「我覺得太太你最大的過錯,就是讓孫震當了半輩子的處男。」 「嗯?」黃素娥不懂得望著張翰祥。 一進到房間,黃郁祐就看見孫營長縮在自己的床上倒臥。看來這下大事不妙,身經百戰的營長竟然被自己的母親擊倒,黃郁祐可不是感情顧問,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初戀失敗的孫營長。至少沒那麼糟糕,說起沒有經驗,黃郁祐現在也完全沒有任何經驗。 「營長,別鬧彆扭起來啦,我媽都幾歲了。不然我幫你介紹女生。」 營長毫無反應。 「營長,你不是來這裡找我有事情嗎?那件事情以後在慢慢說服我媽就好了。」 「丟喔!」聽到黃郁祐一說,孫震突然就有了反應。人爬了起來。手捉住黃郁祐的肩膀說:「果然還是太快,應該先從送花還有禮物跟看電影開始。看來不能猴急要把步調放慢。」 「營長,真是太好了。」黃郁祐眼神死透,突然發現自己表裡不一的社會歷練又成長了不少。煩惱完營長的戀愛課題,孫震終於又回到以前黃郁祐認識的狀態。孫震從口袋裡拿出個黑色的小瓶子,黃郁祐疑惑的看著瓶子,看看孫震,孫震對黃郁祐說:「你還記得這東西嗎?」 「這東西?」黃郁祐看了看一臉疑惑的搖搖頭。 「你還記得你在軍中那學弟邱啟民?」孫震問。 「邱啟民,我知道我們之後還有連絡。怎麼了嗎?」黃郁祐點頭,但卻還是不懂孫震想說什麼,孫震將瓶子放到黃郁祐面前,黃郁祐仔細看,發現那黑色小瓶子其實不是黑色,而是透明瓶裡面裝著一個黑色霧氣。更仔細看好像有個什麼碎片在裡頭飄動。 「那邱啟民曾經說,自己可以看到過去。這點你還記得吧?」 「嗯,我記得是因為怪物的碎片在他體內所以才…等等!營長!這東西難道是能穿越過去妖怪茶包袋的碎片?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我從邱啟民那頭拿的。他把這東西奉在廟裡。關於這東西我一直想不透一點如果改變過去是可能的,那麼如果我把我的過去改變,那會是如何,黃郁祐。」 改變過去? 「退伍以後我想了很多,關於跟你一起經歷那些事情,很想當成一場夢,但每天發燙那背後刺青卻不是這麼一回事,你知道我花了好多天才穩住不把杯子捏破。現在終於比較好些,但偶爾還是會失控。聽孫震這麼說,黃郁祐的確是有感覺孫震身上的變化,尤其是就算穿起衣服還是高調的背後刺青。這時黃郁祐突然懂了,孫營長為什麼一直不回應他。 「營長你不回訊息,是不是怕把手機捏爆?」 「真聰明黃郁祐,果然還陽後就是不一樣。」孫營長說完聳了肩伸懶腰,繼續說:「其實你說今天為什麼來,也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以前青土山的一些事情,剛好又在附近,所以就想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 「說起來奇怪,我突然懷念起你還在軍營那時候青土山營去被捲入莫名其妙事件裡的日子。呵,也許這就是我一直靜不下來的關係。那些日子不管是讓人生氣,還是死裡逃生,突然發現自己還挺享受的。我想老弄得天下大亂狂造孽的人,大概就是說我這種吧?黃郁祐。嗯?黃郁祐?」 「嗯、嗯!營長!」黃郁祐回過神來,孫營長看了一下恍神的他說:「你怎麼感覺…怪怪的。」 「沒有啦,其實最近我只要想起青土山營區,那些事情,就會不由自主的陷到回憶裡去。而且前幾天去找小珺班,她說我可能對於某件事情深感遺憾。但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遺憾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看黃郁祐這樣,孫營長皺眉想,突然想起來就說:「四哨?」 「四哨?」聽孫震提起,黃郁祐疑惑的說。 「你是不還想著那姓趙在四哨被人殺死的事情。」孫震一提,但只看到黃郁祐一臉茫然,眼看不太對,孫震眼尖的看到黃郁祐的右手臂上那個新刺青,手伸去抓住黃郁祐的手臂,他的手掌壓住那刺青,突然一股力量將他的手心往後推,孫震一看馬上想:果然如此。看來這刺青不止壓制力量,也在黃郁祐的記憶上做了手腳。 「喂!大哥,這怎麼回事?」 孫營長出聲,而從刺青後頭顯出幻影的呂布出現看了黃郁祐的狀況,呵的說:又是這小兵啊,看來是被施咒,媽祖這傢伙還真見不得人好,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就是這回事。把人心裡的遺憾封印起來,這樣不止可以防止這小兵力量暴走,也更方便控制思想。哼! 孫震老弟把那東西給毀了! 一震,黃郁祐感覺有什麼綁住自己的東西被硬生給扯斷。他看了抓住自己的孫震,對他說:「怎麼,腦袋清楚點?」 「營長,我怎麼?」 「你有部分的記憶被人遮蔽,我把那東西給毀了。」孫震移開黃郁祐右手臂上的掌心,手臂上的八卦刺青,被人給震碎。黃郁祐看了看,感到不可思議,現在不止記憶,他感到自己整個人也神清氣爽了起來。孫營長看了看黃郁祐,笑了聲說:「現在如何?」 「好多了,營長。我大概知道自己的遺憾是什麼了。」黃郁祐說。 「對於鬼學長,趙勇斌學長,我一直在想,學長是否就這樣死去,如果學長沒有這樣死去,我們是否可以當上朋友?這一切其實只是私心,但即使趙勇斌接受自己會死去的事實,但是我無法接受。一直都沒辦法。甚至完全沒辦法改變這件已經注定的事情。」 如果改變了過去,未來就不會是我們現在這樣發展。這是當時媽祖娘娘對黃郁祐說的,而如果趙勇斌學長不死去,這樣的未來究竟是什麼?也許台灣不會有所改變,但至少趙勇斌學長他活下來了。 「想要改變就得承擔責任嗎。真是麻煩。」孫震說,摸摸黃郁祐的頭。 「不過如果可以改變的話,你怎麼想黃郁祐?」孫震突然又說,黃郁祐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孫震,這時孫震拿起了一樣東西,那是剛剛裝著能回到過去,茶包袋的碎布,黃郁祐睜大眼看著孫營長,孫營長對他笑問說:「怎樣?想好自己要擔什麼責任了嗎?黃郁祐。」 「營長?」黃郁祐看著孫震,孫震晃著瓶子說:「我問過那傢伙這東西要怎麼用,本來想在以後我如果犯大錯可以跑回去補救。但現在就用掉似乎也沒什麼關係,你說對吧?黃郁祐。」 「營長,沒必要一起捲進來吧。」黃郁祐看著孫營長,孫營長呵的一聲搭著黃郁祐的背說:「說反了黃郁祐,是我邀請你進來,可不是你把我捲進來。再說…」 營長身邊怎麼可以沒有傳令? 「哈哈哈哈哈,營長果然還是一樣。」黃郁祐說,笑了,大大的笑容。 「走吧!黃郁祐。去做想做的事情。後果,他媽的之後再想對吧。」 「對!他媽的再想!」 他媽的,這世界。 瓶子落下了,外頭的黃素娥和張翰祥遲遲等不到人,打開黃郁祐的房間,裡面卻空無一人,孫震和黃郁祐兩人憑空消失?張翰祥不解,黃素娥一開始也困惑,但看見黃郁祐床上留著一張紙條。她突然嘆了口氣,露出微笑。喃喃的說: 「要早點回來。」 片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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